和《甲方乙方》一样，《私人定制》也在运用同样的“冯式幽默”谈“梦想”与“期望”；但与《甲方乙方》不一样的是，《私人定制》通过相似故事的结构和套路，不是讲述成功者做常人之梦，而是运用时尚的互联网语言在嬉笑怒骂中展露了批判现实的锋芒。因此，与其说《私人订制》是《甲方乙方》的续集，不如说是升级版；在“冯式幽默”形态下反映现实问题，可以称作反讽的最高层次，透过这部影片中所折射的社会现象，可以看到其中所蕴涵的深刻的美学意境：人性之真、感恩之善与和谐之美。

1、雅俗之别――人性之真

雅俗之辨一直贯穿于中国悠久的历史文化中，但关于“什么是雅，什么是俗”却从来没统一的规范，年代不同、地位不同、身份不一样的人都会有不一样的雅俗观。从本源上讲，雅俗间有什么区别，跟先秦的 “君子”“小人”之别关系甚为密切。在孔子提出“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1]之后，后世在论雅俗之别时，义利态度成为一种非常重要的衡量指标：重义之士，即为雅士；重利之人，即是俗人。《私人定制》中有两大段通过描写权欲和物欲来对雅俗之别进行了比较深刻的展示，从而显示了人性最深处的人性本真。

其1、首长司机过一把首长的瘾。范伟扮演了一位机关司机，因为自己所在单位接连三位领导由于腐败问题被双规，心中充满困惑，所以要把自己假扮成一位在职领导，体验做领导在面临魅惑时是不是具备抵御能力。此段细节极为丰富，笑料也很充足，大家在嘲笑片中人物的同时也嘲讽了自己，试想假如把大家其他人放到范伟那个角色的地方，哪个敢保证自己会比他更清廉呢？因此，这部分阐释的是一个当今社会所面临的尖锐问题，俯观当下中国的官场百态，腐败现象是个人品质导致，还是整个官场机制的产物？中国自古以来就有“性善论”和“性恶论”之争，孟子觉得，人有“四端”：“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2]由于人具备仁义礼智之善端，所以人性是善的；荀子把人先天生就的自然本能看作是人的本性，指出“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3]，所以人的本性是恶的。从如今官场合呈现的贪污腐败现象来看，孟旬二人的理论具备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孟子在“人性本善”的基础上提出了“存放心，养其性”[2]，荀子在“人性本恶”的基础上提出了要“化性起伪”[3]，其实质都是要加大人的内部道德修养和外部道德教化。腐败现象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产生？究其根源仍然是人类需要要面对的义利之辨，人在面对钱、权、色等利益魅惑时，加大自己的道德修养、培养抵挡外部魅惑的能力是必要的，同时，相应的外部监督机制的构建也是必不可少的。

其2、从大俗到大雅的变迁。影片阐释了一位很多获奖的娱乐片导演，由于拍摄的都是些低俗内容而产生了自己讨厌我们的心理，想脱俗体验一把优雅生活的故事；这段关于“什么是俗？什么是雅？”的拷问，事实上也映射了冯小刚导演的内心纠结：冯氏贺岁片在高扬“贺岁喜剧”的旗帜同时，针对最好放映档期演绎社会关注的情感问题，一马当先地发展了当地娱乐电影的制作方案，创造了个不可思议的票房神话。但在他筹备突破从大俗到大雅的历史转变，转向体现深刻内涵的文静片时，却发现大众不对文静片买账的悲哀近况，如冯导精心塑造的《1942》。这是文娱界常见存在的现象，评价一部影片的好与坏只是依赖票房的“GDP”吗？从这个意义讲，这里既包括了他的自嘲，同时也展示了他对雅俗文化的深层理解及矛盾心态。影片面对的是广大观众，符合观众的价值选择固然要紧，但有必要一味地减少自己去迎合观众心理吗？我一直觉得，所谓的“恶心自己，成全其他人”（《私人定制》语）是冯氏的谦虚，他确实做到了成全其他人也陶冶了自己。我是非常喜欢《1942》的，感觉它在塑造了人物在面对苦难时的悲悯和选择的同时，也从人性角度刻画了人物的思想变迁。但相比较大家所熟知的“冯氏幽默”，文静片拥有了更深刻的历史积淀和人性描绘，所以它对观众是有选择的，观众的同意也需要肯定时间的消化和考虑，历史是不可以回避的，但大家同意历史特别是苦难史是需要肯定的思想筹备和文化基础的。所以，从俗到雅的变迁不是绝对的，票房的收入作为评价标准更不是惟一的，俗中有雅、雅中有俗，从历史的积淀中来阐释今天，从今天的幽默中来审视历史，二者并不冲突。

2、时间都到哪里了？――感恩之善

善，是宗教、哲学、伦理学等范畴中的一个基本定义，与“恶”相对应，“善，德之建也。”[4]“感恩”是善的一种要紧表现，“羊羔跪哺、乌鸦反哺”一直是中国自古以来的动人案例。感恩也有多种表现形式，包含：感恩爸爸妈妈――孝道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感恩成长――每一个人的成长都是在社会、家庭和别人的关怀和督促之下完成；感恩幸福――活在当下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其一，感恩爸爸妈妈。影片中由宋丹丹所饰演的清洗工在当了一天超级富婆之后，伴随收音机里“听友私人定制，为他的恩人丹姐，点唱了一首由董冬冬作曲，王铮亮演唱的《时间都到哪里了》，祝丹姐过生日快乐！”声音的传出，一曲新年晚会感动无数人的歌曲诞生。是啊，“记忆中的小脚丫，肉嘟嘟的小嘴巴，一生把爱交给他，只为那一声父母”，多么朴实无华的话语却反映了一个不争的事实，大家的爸爸妈妈――平凡却伟大的爸爸妈妈，将他们的爱无私地奉献了给了儿女，满头的白发中藏进了毕生的牵挂。时间都到哪里了？时间消失在“生儿养女一辈子，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之后，“柴米油盐半辈子，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 可是又有多少儿女在羽翼前凸后翘之后却忘记了回家的路。从《常回家看看》到《时间都到哪里了》，唱出了大家多少爸爸妈妈的期盼，又唱出了大家多少爸爸妈妈的泪花。孝道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自古以来的中原文化塑造了“爸爸妈妈在，不远游”的孝道，21世纪的今天，大家都离得远远的爸爸妈妈来发展我们的生活，但孝道本身的内涵没变，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会换来爸爸妈妈脸上灿烂的微笑，其实爸爸妈妈的需要只不过透过电波的儿女那一份远远的牵挂，仅此而已。 其二，感恩成长。人是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的结合体，身处社会中的每一个人都承担着不一样的社会角色，每一个角色都意味着一份社会责任。每一个人都势必地去遇见一些人，在这类人的帮忙、支持甚至反对下茁壮地成长，所以大家应当感恩大家身边的每一个人，包含朋友、家人和敌人。感恩朋友，那些在大家得意时远远看着，却在大家失意时站在身边鼓励大家勇往直前的人；感恩家人，那些无论艰难险阻一直坚持陪在大家身后的人，一盏灯、一扇门、一个等候的人，构成了家的深刻内涵；感谢大家的敌人，那些在成长中给予大家历练机会的人，是他们收获了今天的大家，使大家愈加执著愈加出色，成长的伤痛也是一种经验的积累。时间都到哪里了？时间一直存在于大家成长的过程中。

感恩幸福。影片中清洗工丹姐圆了一个富豪的梦，过了一把千万富翁的瘾，但她收工下阶梯的时候却说了如此的话：富豪未必就是开心的，最开心的日子是省心的日子。那样，何为快乐？何为幸福？亚里士多德在《尼各马科伦理学》中详尽地讲解了幸福的概念：“依据大家的怎么看，政治学的目的善到底是什么？在实践中所能达成的至善又是什么？在名字上，大部分人在这里诚然是一致的，一般大众和有教养的人都把它称之为幸福。”[5]不同于一般大众把“好生活、好品行”这种“抓得着、看得见的东西”作为幸福，亚氏使用柏拉图的理解并加以阐释，赋予了其伦理学的意义：幸福是至善，是一种终极目的，追求幸福的过程是合乎德性的活动的达成。其实在日常幸福是一种感觉，富豪未必过得快乐，他可能为资金所累，过的日子还不如普通大众省心；穷人未必不快乐，他可能拥有除去钱以外的其他的幸福，幸福的首要条件是要了解满足、了解珍惜、了解感恩。时间都到哪里了？时间一直存在于大家追求幸福的过程中。

3、向自然道歉――和谐之美

《私人订制》的结尾是一连串的“道歉”，从航班延误到生态恶化，葛优率领的“私人订制”公司派人一一出面道歉。这一部分是整部影片最有深度的地方，诗普通的意象和对传统叙事的超脱，使大家在传统的“冯氏幽默”之下陷入深深的沉默，既然大家觉得考虑太伤神，就用笑声来压倒考虑，就在让人沉重的、让人心酸的存在于大家身边的现实外涂上浓浓的糖衣，叫人们笑过之后再领会其中的苦涩，这便是冯氏的喜剧之道。

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一个古老而常新的话题，特别是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明确提出建设漂亮中国的策略构想，并赋予“漂亮中国”这一定义深刻的理论内涵和鲜明的年代特点。但在人与关系进步过程中，生产力的落后使之呈现出原初的自然和谐状况，在人类运用科技改造客观世界解决了人类的存活危机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现代化进程的存活危机，因此工业文明使人类陷入了新的困境之中：持续的雾霾、过度砍伐的森林、水土污染……影片所呈现出来的每个画面，让人震撼、发人深省！早在100多年前，恩格斯就过去指出，“大家不要过分陶醉于大家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如此的胜利，自然界都对大家进行了报复。每一次胜利，起初确实获得了大家预期的结果，但往后和再往后却有了完全不一样的、出人预料的影响，常常把刚开始结果又取消了。”[6]

人对自然的道歉是需要的，由于是人打造在科技征服自然基础上的不适当的价值观破坏了人与自然之间关系的和谐。莱斯在《自然的控制》一书中曾揭示了人与自然伦理关系方面存在的伦理问题，并指出长期以来，人与自然的关系成为一种父权征服和统治的关系。[7]人与自然之间也势必会走向和谐，漂亮中国的生态梦势必是达成人与自然和谐友爱，处于共存、共荣、共生和共赢态势中的社会，这是一个充满生态文化、生态技术和生态理性的生态智慧型社会，在这个社会中人民群众的生产环境、生活环境和生态权益会得到充分保障，从而达成人的全方位而自由的进步，达成从势必王国到自由王国的超越。